1981年开始在《周刊少年Jump》上连载,当时日本还没有足球联赛,日本国家队也还从未打进过世界杯。中小学里,棒球的绝对王者地位无法撼动,足球算是冷门运动。1983、1989、1994年三次动画化的《足球小将》,为日本足球竞技人口的增加做出了巨大贡献。《朝日新闻》曾经发表过一篇题为“《足球小将》的洗脑”的文章,据统计,1981年至1988年间,登记在册的小学生足球参与者增加了两倍以上。1998年日本男足第一次冲进世界杯决赛圈,当时的主力中田英寿、川口能活这些七零后,正是看着《足球小将》长大的一代。
1983版、1989版、2018版大空翼
“大空翼”成为了一种日本符号,里约奥运会的“东京8分钟”,《足球小将》的画面和《哆啦A梦》等并列出现;海外足球界里确实有不少《足球小将》的铁粉。2017年转会到神户胜利船队的波多尔斯基,自诩为大空翼的对手日向小次郎;因为喜欢大空翼的队友若林源三,托雷斯初碰足球时选择的位置是守门员;意大利前国脚加图索说,小时候踢球踢到4点半就要飞奔回家,就是为了打开电视看《足球小将》;皮耶罗的亲日情结也是源自大空翼,他开了日语博客,捐助地震灾区,把漫画原作者高桥阳一的亲笔画当作收藏炫耀。
后来娶了第一代大空翼的声优做妻子的漫画家高桥阳一,刚开始创作时的足球知识几乎为零。在他天马行空的画笔下,大空翼和他的伙伴们的足球技艺抵达了超自然境界。哪怕20年后,《足球小将》的剧情已经几乎在我脑海中荡然无存,那些奇迹性的画面依然定格在记忆里:防守队员倒地铲球,进攻队员用前脚勾住球连球和人高高跃起;守门员方向判断错误,下一秒双脚蹬在一侧门柱上,反向跳跃扑球;足球飞入球门,穿破球网,嵌入护墙,还旋转着卷起阵阵灰烟;倒钩凌空抽射,身体当然是要腾空两米才行——以至于看到现实里的倒钩射门反身时几乎都是快要着地的姿势,会觉得太不优雅了。
新版《足球小将》剧照
至于新版《足球小将》为何选择回到剧情的原点,答案几乎不言自明——后期展开节奏缓慢,一个腾空可以凝固数十秒(此时地心引力显然失效了);靠超自然技能已经不足以带来持续的热血感,剧情陷入一个BOSS又一个BOSS的无限死循环。1994~1997年、2001~2004年以及此后的连载,舞台离开了日本,队员们散落欧洲各地:若林源三最先进入德国汉堡的青年队;日向小次郎去了意大利尤文图斯;大空翼去了西班牙,效力于巴萨。当大量篇幅被“更改国籍”还是“效忠日本队”的挣扎占去时,《足球小将》已经变味了。
1983版、2018版若林源三
新版《足球小将》的人设与29年前的平成版十分接近,与最初的83版对照也没有太大出入。新版《足球小将》已经摆出“复刻”的姿态,只在细节上做了些微改动——大空家从独栋住宅搬到了高层公寓,爸爸用上了智能手机。新版的剧情会展开至哪个阶段尚未公布,一种猜测是为配合世界杯主题,讲到大空翼进入日本国家队。从第一话来看,新版内容几乎与原版一样,超自然、反物理地展开。踢球横越马路穿过公交车底、徒手接棒球、飞身踢标枪这类夸张表现在如今的新作动画里已经很难见到了。画面优化了,但可以说《足球小将》内核还是35年前的那部昭和动画,当然这正是我们想要的。